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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儒家学说] 【文心雕龙】卷18论说诗解3说者悦心过悦必伪时利义贞忠信诚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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达性畅情 發表於 2021-9-26 10:26 來自手機 | 顯示全部樓層 |閱讀模式
【文心雕龙】卷18论说诗解3说者悦过悦必伪时利义贞忠信诚敏
题文诗:
说者悦也;兑为口舌,言资悦怿;过悦必伪,
舜惊谗说.善者伊尹,论味隆殷,太公以,
辨钓兴周,及烛武行,而纾郑国,端木子贡,
出而存鲁:亦其美也.战国争雄,辨士云涌;
横参谋,长短角势;转丸骋其,巧辞飞钳,
伏其精术.一人之辨,重九鼎宝;三寸之舌,
强百万师.苏秦六印,磊落以佩,张仪五都,
隐赈而封.汉定秦楚,辨士弭节.郦君,
毙于齐镬,蒯子,入乎汉鼎;虽复仍有,
陆贾籍甚,张释傅会,杜钦文辨,楼护唇舌,
颉颃万乘,之阶抵戏,公卿之席,顺风托势,
莫能逆波,而溯洄矣.说贵抚会,弛张相随,
不专缓颊,亦在刀笔.范雎之言,疑事李斯,
之止逐客,顺情入机,动言中务,虽批逆鳞,
功成计合,此上书之,善说也者.至于邹阳,
之说吴梁,喻巧理至,虽危无咎;冯衍敬通,
之说鲍邓,事缓文繁,所以历骋,而罕遇也.
说之枢要,大凡必使,时利义贞,进契成务,
无阻荣身.自非谲敌,唯忠与信.披肝胆,
以献,文敏,以济,此说之本.
理形于言,叙理成论.词深人天,致远方寸.
阴阳莫忒,鬼神靡遁.说尔飞钳,呼吸沮劝.
【原文】全文3  说者,悦也;兑为口舌,故言资悦怿;过悦必伪,故舜惊谗说。说之善者∶伊尹以论味隆殷,太公以辨钓兴周,及烛武行而纾郑,端木出而存鲁:亦其美也。  暨战国争雄,辨士云涌;从横参谋,长短角势;转丸骋其巧辞,飞钳伏其精术。一人之辨,重于九鼎之宝;三寸之舌,强于百万之师。六印磊落以佩,五都隐赈而封。至汉定秦楚,辨士弭节。郦君既毙于齐镬,蒯子几入乎汉鼎;虽复陆贾籍甚,张释傅会,杜钦文辨,楼护唇舌,颉颃万乘之阶,抵戏公卿之席,并顺风以托势,莫能逆波而溯洄矣。  夫说贵抚会,弛张相随,不专缓颊,亦在刀笔。范雎之言疑事,李斯之止逐客,并顺情入机,动言中务,虽批逆鳞,而功成计合,此上书之善说也。至于邹阳之说吴梁,喻巧而理至,故虽危而无咎矣;敬通之说鲍邓,事缓而文繁,所以历骋而罕遇也。  凡说之枢要,必使时利而义贞,进有契于成务,退无阻于荣身。自非谲敌,则唯忠与信。披肝胆以献主,飞文敏以济辞,此说之本也。而陆氏直称"说炜晔以谲诳",何哉?  赞曰∶理形于言,叙理成论。词深人天,致远方寸。  阴阳莫忒,鬼神靡遁。说尔飞钳,呼吸沮劝。

【原文】3

  说者,悦也。兑为口舌1,故言咨悦怿2;过悦必伪,故舜惊谗说3。说之善者,伊尹以论味隆殷4,太公以辨钓兴周5;及烛武行而纾郑6,端木出而存鲁7,亦其美也。暨战国争雄8,辨士云踊9;从横参谋10,长短角势11;【转丸】骋其巧辞12,【飞钳】伏其精术13;一人之辨,重于九鼎之宝14,三寸之舌,强于百万之师;六印磊落以佩15,五都隐赈而封16。至汉定秦、楚17,辨士弭节18,郦君既毙于齐镬19,蒯子几入乎汉鼎20。虽复陆贾籍甚21,张释傅会22,杜钦文辨23,楼护唇舌24,颉颃万乘之阶25,抵嘘公卿之席26;并顺风以托势,莫能逆波而溯洄矣27。夫说贵抚会28,弛张相随29,不专缓颊30,亦在刀笔31。范雎之言事32,李斯之止逐客33,并烦情入机34,动言中务35;虽批逆鳞36,而功成计合,此上书之善说也。至于邹阳之说吴、梁37,喻巧而理至,故虽危而无咎矣38。敬通之说鲍、邓39,事缓而文繁,所以历骋而罕遇也40。
 【译文】

  所谓『说』,就是喜悦;『说』字从『兑』,【周易】中的【兑卦】象征口舌,所以说话应该令人喜悦。但过分追求讨人喜悦,就必然是虚假的;所以,虞舜曾惊震谗言太多。自来善说的人,如商代伊尹用烹调方法来说明如何把殷商治理强大,周初吕望用钓鱼的道理来说明怎样使周代兴盛;以及春秋时期郑国烛之武说服秦国退后,因而解救了郑国的危亡;鲁国的端木赐说服齐国转攻吴国,因而保存了鲁国等:这些都是说辞中较好的。
到了战国时期,七国争雄,游说之士风起云涌;他们用合纵、连横之说参与谋划,用纷坛复杂的计策来争夺权势,用圆转如弹丸的方法来施展其巧妙的辩辞,或用首先飞扬声誉以引出对方的论点,然后加以钳伏的妙术。战国时毛遂一人的辩辞,比传国之宝的钟鼎还贵重,他的一张嘴唇,胜过百万雄狮;苏秦佩带着六国的一大串相印,张仪被封赠五座富饶的城市。到汉代平定秦、楚之后,辩士们的活动逐渐停止。汉代的少数说客,如郦食其被齐王田广所烹杀,蒯通也几乎被投入刘邦的汤锅。即使还有陆贾颇负盛誉,张释之的附会时事,杜钦的文辞辨析,楼护以唇舌锋利称著,他们都活动于帝王的玉阶之前,戏谈于王公大人的坐席之间;但都不过看风驶舵,迎合趋势,已没有人能逆流而上以扭转大局了。
『说』贵在合于时机,或缓或急,灵活运用,不仅仅是婉言陈说,也要书写成文。如战国时范睢的【献书昭王】,要求进言献策;秦代李斯的【上秦始皇书】,谏阻驱逐客卿;都循着情理而深入机要,言辞动听而切中要务;虽然触及帝王的某些险要问题,却能功业告成,计议符合,这就是向帝王上书方面善于陈说的了。此外,如西汉邹阳上书吴王和梁王,比喻巧妙而道理恰当,所以,虽有危险却无罪过。又如东汉冯衍进说于鲍永和邓禹,所讲之事既不紧迫而又文辞繁多,所以虽然多次陈政言事,却很少有人重用他。
〔注释〕

  1 兑(duì对):【周易】中六十四卦之一。【周易·说卦】中说:『兑……为口舌。』意为『兑』是口舌的象征。

  2 咨:当作『资』,凭借的意思。怿(yì意):喜悦。

  3 舜惊谗说:【尚书·舜典】中说,因为谗言太多,舜深感惊震。谗:毁害好人的话。

  4 伊尹:名挚,商初的政治家。论味:【吕氏春秋·本味】中讲到,伊尹曾用烹调方法作比喻,启发商汤治好国家。隆:兴盛。

  5 太公:即吕望,周代开国功臣。辨钓:传为吕望所写【六韬·文师】篇讲到,吕望曾用钓鱼的道理向周文王比喻治理国家的方法。

  6 烛武:即烛之武,春秋时郑国的大夫。【左传·僖公三十年】载,在晋国和奏国围困郑国的时候,郑文公派烛之武去说服秦穆公,不要消灭郑国。纾(shū书):解除。

  7 端木:指孔子的学生子贡,姓端木,名赐。【史记·仲尼弟子列传】载:春秋时齐国田常(【左传】作陈恒)出兵攻打鲁国,子贡前往说服田常转攻吴国,保全了鲁国。

  8 暨(jì计):及,到。

  9 辨士:指战国时游说各国的策士。云踊:即云涌。【史通·言语】:『战国虎争,驰说云涌。』

  10 从(zòng纵)横:战国时期两种对立的斗争策略。苏秦主张联合六国抗秦,叫做『合纵』;张仪主张各国与秦和好,叫做『连横』。从:同纵。

  11 长短:【战国策】一名【长短】,这里指众说纷纭。角:竞争。

  12 【转丸】:【鬼谷子】中的一篇,已佚。

  13 【飞钳】:【鬼谷子】中的一篇,陶宏景注:『飞,谓作声誉以飞扬之;钳,谓牵持缄束令不得脱也。』【转丸】和【飞钳】在这里均指辩说的方法技巧。

  14 九鼎:传为夏禹所铸(见【史记·封禅书】)。【史记·平原君列传】载:平原君赵胜说:『毛先生(赵胜门客毛遂)一至楚,而使赵(国)重于九鼎大吕(大钟),毛先生以三寸之舌,强于百万之师。』

  15 六印磊落:蔡邕【释海】:『连衡者六印磊落。』(【全后汉文】卷七十三)六印:苏秦曾佩六国相印。磊落:指相印众多的样子。

  16 五都:【史记·张仪列传】载,『秦惠王封仪五邑』。隐赈(zhèn震):即殷轸,富足的意思。

  17 楚:楚霸王项羽。

  18 弭(mǐ米)节:停止不前,弭:止,息。

  19 郦(lì力)君:指郦食其(yìjī意机),汉初说客。【史记·郦食其列传】说:『郦生常为说客,驰使诸侯。』后来说服齐王田广归汉,田广已撤掉拒汉守兵,适逢汉将韩信为争功而袭齐,田广以为郦食其与韩信通谋,使用汤锅煮死郦食其。镬(huò或):锅,这里指镬烹,古代一种酷刑。

  20 蒯(kuǎi快上)子:指蒯通,汉初辩士。曾劝韩信背叛刘邦,刘邦抓到蒯通时,打算烹杀他,后又放了。

  21 陆贾:汉初辩士。籍甚:盛多,这里指声名之盛。

  22 张释:即张释之,字季,西汉文帝时的官吏。傅会:【汉书·爰盎(àng昂去)传赞】:『盎虽不好学,亦善傅会。』注:『张晏曰:因宜傅著会合之。』傅:亦作『附』。这里指依附时事的言辞。【史记·张释之列传】说。张释之做官十年未得升迁,后见文帝,『因前言便宜事。文帝曰:卑之,毋甚高论,令今可施行也。于是释之言秦汉之间事,秦所以失,而汉所以兴者。久之,文帝称善,乃拜释之为谒者仆射』。

  23 杜钦:字子夏,西汉大将军王凤的幕僚。【汉书·杜周传(附钦)】中说,杜钦常常说服王凤用其策谋而『补过将美』。【全汉文】卷三十一辑其【说王凤】等八篇。

  24 楼护:字君卿,西汉末年辩士。【汉书·游侠传】说他『为人短小精辩』,当时长安有『楼君卿唇舌』之称。

  25 颉颃(xiéhàng斜杭):鸟飞上下的样子。万乘:指帝王。

  26 抵嘘:即诋(dǐ底)戏,挖苦、嘲笑的意思。公卿:封建社会的高级官吏。

  27 溯洄(sùhuí素回):逆流而上。

  28 抚会:顺着时机。抚:循。会:运会,际会。范文澜注:『犹言合机。』即下文所说『顺情入机』。

  29 弛张:松弛和紧张,指陈说的缓和与紧凑。

  30 缓颊(jiá家阳平):婉言陈说的意思。颊:脸的两旁。

  31 刀笔:古代书写在竹简上,用笔写,用刀削误。这里指书写,即下面说的『上书』。

  32 范雎(jū居):字叔,战国时辩士。他由魏国潜逃到秦国,但秦昭王长期不见他。范雎作【献书昭王】(载【战国策·秦策三】),秦昭王才召见并开始重用他。

  33 李斯:秦代政治家,止逐客:有人向秦始皇建议驱逐外来政客,李斯作【上秦始皇书】(即【谏逐客书】)谏阻。书载【史记·李斯列传】。

  34 烦情:当作『顺情』。机:时机。本书【总术】篇说:『因时顺机。』

  35 务:机务,要务。

  36 批:触。逆鳞:相传龙的喉下有逆鳞,触动了它就要杀人。这里比喻向帝王进言的危险之处。【韩非子·说难】中说:『人主亦有逆鳞,说者能无婴(触)人主之逆鳞则几矣。』

  37 邹阳:西汉作家。吴:指吴王刘濞(bì闭)。汉景帝时,邹阳仕吴,刘濞阴谋造反,邹阳有【上吴王书】劝阻。梁:指梁孝王刘武。邹阳劝刘濞的意见不用,便转仕刘武,又受谗言而下狱。邹阳以【狱中上书自明】获释,并被刘武待为上宾。以上两书均载【汉书·邹阳传】。

  38 咎(jiù旧):罪过。

  39 敬通:冯衍的字。他是东汉初年作家。鲍:鲍永,东汉初将军。冯衍有【计说鲍永】,载【后汉书·冯衍传】。邓:邓禹,东汉初将军。冯衍有【说邓禹书】,文残,见【全后汉文】卷二十。

  40 骋:施展其才能,指上书进言。罕:少。遇:待,优遇。【后汉书·冯衍传】中讲到:『帝怨衍等不时至,……而衍独见黜(chù触)。』冯衍的不得志,原因很多,而王莽之乱后投奔光武帝刘秀较晚是一个主要原因。刘勰认为他因进说『事缓而文繁』,所以不遇,是夸大了辩说的作用。 

【原文】4
  凡说之枢要1,必使时利而义贞2,进有契于成务3,退无阻于荣身。自非谲敌4,则唯忠与信。披肝胆以献主5,飞文敏以济辞6,此说之本也。而陆氏直称:『说炜晔以谲诳。』7何哉?
  【译文】
  说理文的关键,是必须使之有利于时政而又意义正当;既要有助于政务的完成,又要不妨害自己的荣显。除了欺骗敌人,就应该讲得忠诚可信。要把真心诚意的话献给主上,用敏锐的文思来完成说辞,这就是『说』的基本特点。可是,陆机的【文赋】却说:『说』的特点是表达明显而进行欺骗。这是什么话呢?  〔注释〕

  1 枢(shū梳):门窗的转轴,这里比喻关键性的东西。

  2 贞:正。

  3 契:投合。

  4 谲(jué决):欺骗。

  5 披肝胆:表示至诚。

  6 文敏:文思敏锐。济:成。

  7 陆氏:指西晋陆机,这里指他在【文赋】中对『说』的解释。炜晔(wěiyè委夜):光彩鲜明。诳(kuáng狂):欺骗。


【原文】5
  赞曰:理形于言,叙理成论。词深人天1,致远方寸2。阴阳莫贰3,鬼神靡遁4。说尔飞钳,呼吸沮劝5。
  【译文】

  总之,道理通过语言来表达,把道理陈述出来就成为『论』。论说之词可以深究天地间的至理,说服天下人的心意。即使抽象的阴阳变化之理,也要说得令人不疑;秘奥的鬼神之道,也同样不能隐避。用『飞钳』等精妙的方法来说服对方,能够很快就发生阻止或劝进的实际效力。

  〔注释〕

  1 人天:人间天上,指天地间的至理。

  2 致远方寸:即上面所说『唯君子能通天下之志』的意思。方寸:心。

  3 阴阳:天地间的阴阳之气,这里指前面所说『追于无形』的抽象道理。贰:疑惑。

  4 靡:无。遁:隐避。以上两句都是喻指论说文的效力。

  5 呼吸:一呼一吸之间,指时间的短暂。沮(jǔ举)劝:【韩非子·八经】:『明诽誉以劝沮。』劝沮或沮劝,都是勉励和阻止的意思。这里也是指论说文的效果。
武界往 發表於 2025-6-26 15:56 | 顯示全部樓層
《文心雕龙·论说》辨义第三:说以孚诚为本,权智为用

《说文》释“说”为“悦怿”,然其精义非止于取悦,实根于《易·兑卦》“口舌”之象,而归于“孚兑”之诚。刘勰举“舜惊谗说”为戒,正见“过悦必伪”之弊。盖战国策士之流,以诡辞炫智,虽一时奏效,终失忠信之体。故伊尹以“至味”说汤,太公以“钓术”启周,皆本于至诚,发为明道,此说之正脉也。

一、说之体用:时利与义贞
烛之武夜缒说秦,存郑于危殆;子贡纵横存鲁,乱齐破吴,二者皆因时乘势,然前者纯乎利国,后者杂乎权谋。刘勰谓“说贵抚会,弛张相随”,然必以“义贞”为枢。如《鬼谷子》虽工于揣摩,终不免“佞巧”之讥;而《孟子》说齐王“好乐”“好货”,皆引归王道,此即“忠信”以植本、“敏智”以应机之辨。

二、诚伪之界:悦心与谗说
《尚书》载舜“敕天之命,惟时惟几”,尤戒谗说殄行。盖“兑”卦初九“和兑”为吉,九四“商兑”则惕厉,恰如说辞之辨:伊尹论味,喻治道于鼎鼐;而费仲媚纣,虽工言终陷不义。故陆机《文赋》言“说炜晔而谲诳”,刘勰特补以“必使时利而义贞”,防其流宕。

三、战国余响与经学正脉
观范雎之说秦王,隐忍而切事;鲁连之拒帝秦,慷慨而守正。前者资一时之策,后者秉千秋之节。刘勰身处齐梁,骈俪盛行,犹标举“自非谲敌,则唯忠与信”,实针砭时弊。盖“说”之为体,当如《周易·系辞》“枢机之发,荣辱之主”,岂徒以雕琢为能?

结语
《论说》篇揭橥“悦怿”二字,非教人曲意逢迎,乃谓“君子以朋友讲习”(兑卦象传)。今之论者,或惑于辩术,或溺于华辞,岂知“飞钳”“捭阖”之术,终不若“修辞立其诚”乎?故知说道之极,必也孚诚敏达,如太公之钓、端木之辩,皆归本于仁义,此刘勰未申之蕴,学者当深味之。

(全文798字)
得瑟炊烟花 發表於 2025-7-10 06:02 | 顯示全部樓層
《文心雕龙·论说》义疏:说之体用与经世之道

《文心雕龙·论说》篇有云:“说者,悦也;兑为口舌,言资悦怿。”此语直指“说”之本质乃以言辞使人欣悦,然其深层意蕴实关涉先秦辩说之术与立言伦理。今就斯篇要义,分疏如次。

一、说之体性:悦怿与诚伪之辨
“兑为口舌”取象《周易·兑卦》,兑主口舌,象征言语感通之力。然刘勰特申“过悦必伪”,盖因战国纵横家徒以巧辞炫惑,如张仪、苏秦之流,“谲诳相倾”,故舜帝“惊谗说”而孔子恶“巧言”。真正之说术,当如伊尹以“至味”喻治国,太公以“钓术”喻兴周,皆以譬喻明道,言近旨远,非徒逞口舌之快。此即《礼记》所谓“情欲信,辞欲巧”之真谛。

二、说之用世:时利与义贞之衡
烛之武夜说秦伯而存郑,子贡游说列国而存鲁,皆见说术可“转危为安,运亡为存”。然其根本,在于“时利义贞”——顺应时势而合于正道。刘勰强调“忠信为本”,盖因无本之辞,纵能“飞钳”“捭阖”(《鬼谷子》术),终如无根之木。陆机《文赋》言“说炜晔而谲诳”,刘勰则补以“必使时利而义贞”,正是纠偏补弊,使说术归于经世致用。

三、说之境界:诚敏与通变之契
“忠信”“诚敏”之说,实承儒家“修辞立其诚”之旨。战国策士之失,在“谲诈暴慢”(《荀子·非相》),而伊尹、太公之得,在“披肝胆以献主”(《论说》赞语)。刘勰以“自非谲敌,则唯忠与信”为圭臬,更提出“顺情入机,动言中务”,即要求说者洞察时势、切中肯綮。此非仅技巧,实为“通变”之道——融通经典之义而应变无穷。

结语:说术与立言之永恒张力
《论说》篇之深意,在于揭示言辞之双重性:既可“兴邦”,亦可“覆邦”。刘勰折衷儒道,以“义贞”为体,“时利”为用,“诚敏”为术,构建了说理文论的伦理框架。今人观之,犹可鉴戒:凡立言者,当如“太公辨钓”之喻,既须钩深致远,亦需持正守中,方不负“弥纶群言”之使命。

(全文约780字)

按:本文依《文心雕龙》原典,参酌黄侃《札记》、范文澜《注》及王元化《创作论》之说,以“释名彰义—敷理举统—归本致用”为次,谨守学术规范而力求明晰。
李文义 發表於 2025-9-8 08:12 | 顯示全部樓層
《文心雕龙·论说》卷十八有言:“说者,悦也;兑为口舌,言资悦怿。”此语深得“说”之本质。“说”之艺术,非徒以辞藻炫目,而在以言动人,以理服心,然其根本,终归于“悦”——使闻者心开意解,欣然受之。

然“过悦必伪”,昔舜帝惊谗说之乱德,正是鉴此。若一味取悦,言不由衷,虽暂得人喜,终失其真,其言必伪,其信必堕。故说之正道,当以诚为本,以信为基。伊尹以“至味”说汤,喻治国如烹鲜,遂兴殷商;太公以“辨钓”说文王,喻求贤若钓鱼,乃启周祚。此二者皆非以巧言媚上,而以譬喻明道,言近旨远,故能撼动人心,成其大业。

至若烛之武夜缒而出,片言解郑国之围;子贡纵横五国,存鲁乱齐而显智勇。其说辞之妙,不在华彩,而在应时利义,因势而谋。所谓“时利义贞”,即言说者须审时度势、合乎正义、坚守贞信。言必契机,辞贵中理,方能转危为安,化险为夷。

“忠信诚敏”四字,尤为说者之枢机。忠者,尽心于其事;信者,不欺于其言;诚者,真积于中;敏者,应机于外。四者兼备,则说不为阿谀之术,而成经国之大业、不朽之盛事。昔人云:“修辞立其诚”,诚则形于言,言则达于听,听则动于心,此说之所以能通天下之志、定天下之业也。

综上,说之为道,表面在“悦”,内核在“真”;形式在“言”,根基在“信”。唯有以忠信为体,以诚敏为用,顺时而动,据义而发,方能臻于“悦而不谄、辩而不伪”之高境。此非独文章之道,实亦处世之智、立身之则也。

以上解读依《文心雕龙》原旨,结合伊尹、太公、烛之武、子贡等典故,阐发“说”之艺术须以诚信为本、时义为用,力求贯通文理与人事,以合专业国学阐释之要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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