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言正在遭受『批判』。最近一本叫【莫言批判】的書引起軒然大波,人們驚詫的不是『莫言』,而是『批判』,因為這似乎是一個很遙遠的詞彙。由一家出版社的兩個據稱博士生畢業的編輯,約請40多位作者寫成的這本大批判,歷數了莫言作品的『九大罪狀』,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。 不過這些所謂的批判,卻讓人頗為哭笑不得。比如『醉心寫臍下三寸』、『熱衷寫酷刑血腥』、『沉迷於醜惡事物』等,這些內容在莫言的小說中雖有涉及,但絕非主流,而且所寫的均為故事情節的需要,並非刻意為之。那麼,這些作者為什麼熱衷於雞蛋裏挑骨頭,非得對莫言發起這麼一場類似於『群毆』的攻擊呢? 放眼當今的圖書界,立刻驚出一身冷汗。原來莫言絕不是第一個被『批判』的人,什麼【30知青作家批判書】,什麼【十美女作家批判書】,什麼【批判於丹:正說<論語>智慧】等,市面上竟已是『批聲一片』。其中於丹被批得最重,除了【批判於丹】外,【孔子很着急】和【莊子很『生氣』】兩本書也都是批判類的作品。 但依筆者之見,這些批判書大多僅止於『批』,作者在書中對名家極盡狂批之能事,由狂批而近乎於謾罵。的確,現在說好話的評論過多,讀者呼喚貨真價實的批評。但問題是,現在這些流行於書界的『批判』全不屬於文學批評之列。 文學批評有自己的方法和視野,因為思考是理性的,所以即便是指出不足,也往往可以以理服人,從而推動創作的進步。而批判則完全是情緒化的,多半是源於『看不慣』,所以無法服眾,卻讓空氣中充滿唾沫。更可怕的是,現在有些批判還披着文學批評的外衣,讓人免不了以為文學批評本就是如此狂批,長久以往必將敗壞整個文學評論的風氣。 近年國人熱衷『捧殺』和『棒殺』。幾個月前,剛有一批人將莫言吹上了天,現在又有另一批人將莫言貶得一錢不值,甚至面目可憎。無論是吹上天式的『捧殺』,還是批判式的『棒殺』,都和文學批評無關,而關乎一種情緒,關乎一種國民性。而在這兩者背後,讀者又隱隱約約地看到了一種『借勢出名』的心理在作怪。(酈亮) 來源:上海青年報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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