凱風
凱風,美孝子也。衛之淫風流行,雖有七子之母,猶不能安其室,故美七子能盡其孝道,以慰其母心,而成其志爾。
凱風自南,吹彼棘心。棘心夭夭,母氏劬勞。
凱風自南,吹彼棘薪。母氏聖善,我無令人。
爰有寒泉,在浚之下。有子七人,母氏勞苦。
睍睆黃鳥,載好其音。有子七人,莫慰母心。
凱風四章,章四句。
翻译
和风煦煦自南方,吹在枣树嫩芽上。枣树芽心嫩又壮,母亲养儿辛苦忙。
和风煦煦自南方,枣树成柴风吹长。母亲明理又善良,儿子不好不怨娘。
寒泉之水透骨凉,源头就在浚邑旁。母亲养育儿七个,儿子长成累坏娘。
黄雀婉转在鸣唱,悦耳动听真嘹亮。母亲养育儿七个,难慰母亲不应当。
参考译文
和风从南到,吹那嫩棘条。枝条随风曲,母亲多操劳。
和风从南到,吹那棘枝条。母亲敏且善,无奈儿不孝。
寒泉何处有?就在浚城处。儿子有七人,母亲却劳苦。
婉转黄鹂音,歌声真动人。儿子有七人,无人慰母心。
题解
这是儿子怜母的诗。本事不传。【孟子·告子下】:『凯风亲之过小者也』,大约母氏因小过不得志于其夫,陷于痛苦的境地,儿子悔恨不能劝谏,使阿母免于过失,又自责坐视阿母处境痛苦,不能安慰。
注释
凯:乐。南风和暖,使草木欣欣向荣,所以又叫做『凯风』。
酸枣树叫做『棘』。棘心:是未长成的棘。作者以『凯风』喻母,以『棘心』自喻。
夭夭:旺盛貌。
劬渠qú:劳苦。
棘薪:已经长成可以做柴薪的棘。长成而只能做柴薪,比喻自己不善。
圣:古通『听』。『听善』是听从善言的意思。
令:善。以上二句言阿母是能听从善言的,但我们这七个儿子之中却没有一个善人不能以善言帮助阿母。
寒泉:似喻忧患。
浚:卫国地名,在楚丘之东。似即作者母子居住的地方。下:古音如『户』。
睍献xiàn睆缓huǎn:黄鸟鸣声,又作『间关』。黄鸟:今名黄雀,是鸣声可爱的小鸟。
载:则。『载好其音』即『其音则好』。这两句是以鸟有好音反比人无善言。